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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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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野擦着頭髮走出浴室, 然後抬眸看見南雲時所受到的驚嚇可是讓以冷靜活了十六年的涼野頓失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浴室門口。原本還坐在自己床上, 對着空氣自言自語的紅髮少年聞聲抬頭, 望見好友尷尬的樣子也大感無奈。

南雲真的猜不透涼野的心思, 以前自己總是趁着對方洗澡時到這房間擺好東西, 接着在涼野出來的時間引誘着對方置功課於一旁地跟自己打遊戲, 可現在自己什麼還沒做, 這傢伙就被自己的存在嚇得魂飛魄散。

南雲嘆氣, 頂着不管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也會低頭認錯的覺悟, 離開了床上前扶起這個任性的傢伙。

 

眼睛緊盯着不速之客的涼野被扶起的時候手還是掩蓋着衣領, 身上的背心是被穿壞的舊衣服,毫無彈性可言,本應在鎖骨骨前的衣領早已垂至胸前,白皙的肌膚一覽無遺。

本打算惡言相向, 不留情面的控訴對方沒有允許就擅自進入自己的房間, 簡直無禮之極的涼野經過內心一番掙扎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理智和教養不允准他因驚慌而失控, 涼野坐在床上抬頭向站在一旁的南雲說:「有什麼事快說, 快說完就馬上滾回去。」

南雲強忍被這不帶感恩的句子而激起的怒火, 學着基山一樣在憤怒時深呼吸, 把慍怒一把壓下去後才以自以為平靜的語氣道:「我跟你談最近你故意疏遠我的事。」

涼野冷笑, 無視南雲就蹲下來在床下的櫃子裡找更換的衣服:「你是不是有點自視過高? 怎麼覺得自己值得我去做這麼幼稚的行為?」

「不是我說的是基山他們看出來的, 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你做得太明顯。」南雲後退一步讓出空間讓涼野在櫃子翻東西, 「今天來跟你說清楚也是瞳子姐的主意。」

「哦, 是嗎?」涼野從最底層扯出一件高領的帽T, 站直身板就轉回過頭, 掛着皮笑肉不笑的嘴臉向南雲說:「我覺得我想做什麼是我的權力, 用不着你來擔心。」涼野故意在每一個「我」上重點強調。

「所以現在你可以滾了嗎?」

 

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生氣, 南雲回想永世貴公子 — 基山辰也為數不多的動怒時光, 以「自己一直都是個暴躁的人」為由說服了一直壓抑着自己發瘋的理智,然後將涼野一把推倒在床上。

 

媽的,真欠操。

 

雖說南雲是這樣想,但實際上他完全沒有提槍實幹的勇氣,只是比起與涼野在自己不擅長的口唇之爭上拉鋸,南雲還是喜歡以拳頭說話,頂多最後兩人一起頂着口腫臉瘀的樣子被瞳子姐教訓。

在防不勝防的攻擊後南雲動身上床, 長腿一跨就坐在涼野大腿上, 完全壓制對方雙腳的行動。他深知被長年強化腿部肌肉的人用力一踢後的後果有何等嚴重, 一年前被厚石無意踹到的小腿還隱隱作痛, 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南雲沒有忘記身下人的雙手, 控制了雙腳後紅髮少年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掙扎不停的手腕, 以速度取勝地把其固定在頭頂之上。南雲看着那雙原本可能劃花自己俊臉的手被自己緊摟着動彈不能, 心中不禁油生一種優越感, 是施虐者看到掙扎已久的他終於放棄逃脫, 選擇順從自己的快感。南雲目光向下掃視, 同時不忘舉起右手的拳頭, 準備讓涼野好好聽自己說話。

 

白髮冰肌, 這是南雲第一眼看到躺在自己身下的涼野所給予的評語, 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視線集中在淚眼汪汪的表情和若隱若現的頸窩。南雲覺得也許是青少年發育的影響, 才讓自己把注意力從打鬥上轉移至對方的肌膚, 甚至開始把涼野和昨晚看的小電影中出演的女主角重疊。

南雲暗罵自己思想污穢, 竟把發小代入那種色情的情節。可是理智的呼喚拉不住慾望, 南雲保持箝制着涼野的姿勢繼續往下打量, 最後目光停在粉色的兩點上。

 

「粉紅色的......乳頭?」凌亂的衣服遮掩不了胸前的私人部位, 更何況涼野的背心本來布料就少, 擋住這邊就防不住那邊, 剛才的一番打鬧涼野還沒有空閒時間像一開始一樣作嚴謹的防禦, 最後兩手被抓, 也不可能整理衣服掩藏秘密。

南雲此話一出涼野的掙扎更為強烈, 控制者也因發現了為人不知的事情後忘了使力, 而讓涼野掙脫了手腕, 卻未能擺脫雙腿上的重量。

涼野沒有作聲, 只是側身以彎曲的雙手頂着眼窩處, 手臂遮擋令他感到羞恥的地方, 沒有低聲抽泣或大呼小叫卻令南雲手足無措。看着對方的反應紅髮少年總算猜到涼野最近反常的原因 — 在更衣室裡躲進隔間, 在晚上不再放任自己到這房間打遊戲, 連嬉鬧也止至言語上的揶揄, 原來一切都是介意這件事。

 

「喂。」剛才的氣焰一掃而空, 南雲喊出口的一聲呼喚也變得輕柔, 他擔心自己粗魯的舉動會無意刺激到涼野, 連帶撫上對方手背的手掌也只敢輕力觸摸, 生怕對方有什麼大反應。一連叫了幾聲涼野也沒有想要回答的跡象, 南雲也覺得不可以放任對方沉默, 只好微微使力想要扒開他的雙手, 結果徙勞。一番功夫之後南雲也只能把人重新翻過來, 但涼野始終以手臂遮擋着自己雙眼讓南雲無法直視, 多次偷望失敗後南雲也放棄了這種幼稚的解決方法。最後決定以撐在對方兩側的雙臂支撐自己, 然後伏下身, 在涼野耳邊耳語:「你沒擋住嘴巴, 你再不拿開你的手我可要親你了。」

涼野無動於衷, 顯然覺得南雲所說的話太過荒唐, 保護尊嚴的雙手絲毫不動, 讓南雲竊笑。

 

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剛才腦內的妄想付諸行動。

 

南雲沒有浪費時間, 幾分鐘前把涼野推倒在身下, 讓對方在無意間擺出在少年眼中性意味濃郁的姿態, 看到那雙像是經歷幾次高潮後的迷濛雙眼時, 南雲下腹的邪火至今仍在燃燒。狠話已經說在前, 對方被警告後還是不領情就不要怪他為所欲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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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野沒想到, 那個只懂以拳頭欺負別人的火種笨蛋, 真的膽敢親上自己!

 

在唇瓣被貼上別人的溫度時, 涼野已經顧不了最初拒絕對視的底線, 伸手就要把人推開, 可是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有體重優勢, 任由自己怎麼反抗, 他也紋風不動地繼續侵占自己。涼野想要出言斥罵, 但從喉嚨發出的詞句只能被封在嘴裡, 傳進耳邊的只有「咿咿呀呀」的音節, 仿佛是電視劇中被強暴的女主角。

激烈的掙扎和第一次與別人接吻讓涼野喘不過氣, 但南雲仿佛為了在這場鬥爭壓制涼野而不擇手段, 放棄了一開始單純啃咬涼野嘴唇的做法, 繼而把舌頭直闖對方嘴裡。涼野因為缺氧和南雲粗暴的攻勢而張開嘴巴, 貪婪着氧氣的同時無意識地迎合了對方的動作, 結果惹得身上人更為激動, 把整個上半身都壓在自己身上。

涼野也不知道他倆是在什麼時候停止了親吻, 從迷懞中回過神來南雲已經在自己的頸窩流連, 不分輕重的吮吸, 有幾次痛得涼野放聲呻吟, 南雲才放過那片被咬得深紫的地方。涼野感覺自己浮沈在一片不知名的慾海, 腦袋無法思考, 只感受到身體傳來的一陣陣快感。他控制不了自己, 眼眶流出的淚水, 喉嚨發出的呻吟, 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卻如決堤蜂湧而出。涼野垂眼看着眼前沉淪在自己身上的人, 在這一刻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涼野感覺到南雲的舌頭已經滑到自己最害怕的地方, 這些天他一直努力守護着這個秘密。在看到別人個子長聲音變厚變低的時候, 他也會在房間偷偷量自己的身高, 卻發現自己還像個普通的國中生一樣, 連乳頭也是如小孩般的粉紅色。涼野知道有些人會以此取笑他人, 雖說是孩子氣的行為但自己也只不過正值發育時期的大孩子, 自尊心比誰都要高的涼野不希望自己因為這種事淪為茶餘飯後的笑話,所以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秘密,甚至疏遠最親近的暗戀對象,卻沒想到這種舉動竟把對方逼至如此境地。

 

「南雲...啊......」涼野感受到南雲舌頭滑過那兩點的動作, 故意的吸啜讓涼野顫慄, 明明是自己不願面對的地方南雲卻換着法子玩得如斯起勁。淫靡的水聲和不止的嬌喘在涼野無法抗拒的情況下一絲一毫地擊潰他的理智, 最初的羞恥被性慾磨滅得只剩下陌生的快感。縱使一邊被南雲舐舔得挺拔另一邊被手指玩弄得生疼, 涼野身體還是叫囂着想要更多。涼野原本無力推着南雲的手環過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指尖埋進對方的髮絲撫上南雲的後腦杓, 把人更是擠到胸前的同時還弓起腰身把自己送到對方口中, 最初嘗試性愛的愉悅令涼野沉淪, 拋下了矜持自尊地追求更多。

 

本以為事件會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沒想到首先清醒過來的竟然是南雲。

 

嘴巴回到對方唇瓣與涼野交纏時手卻一直往下滑, 南雲知道涼野已經有反應, 自己下身的性器已腫脹得不得了, 就在指腹覆上對方同樣勃起的分身時, 南雲腦海驟然回播自己今天在球場邊向大家叫喊的一句話:

 

要是把他上了我鐵定負責!」

 

像是木柱撞向金鐘後一樣響起警號, 南雲猛地止住自己在涼野身上放肆的行為, 拉開距離後他才發現他是多麼的混蛋: 雖然對方在後期同意甚至迎合自己, 但自己一開始的確是強迫了涼野。南雲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失望極之, 不禁在手還撐在床上時甩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他自己懲罰自己的, 要是涼野想要多給他幾下, 他也會把臉轉過去讓對方打得舒服一點。

 

涼野看着南雲自虐後打算起身走人, 前幾秒還沉醉在慾望中的少年立即挽回了自己的理智, 抓住南雲的手腕讓對方重新跌回床上, 開口就問:

「去哪?」

「去沖冰水。」南雲想要甩開涼野的手, 眼睛不敢望向對方依舊凌亂的衣服。

「為什麼?」涼野不解, 自己明明已經表現出樂意, 對方也是慾火焚身的狀態, 為什麼還要抽身離開。

「涼野, 我們只有十六歲。」南雲對於涼野問出這樣的問題感到無奈, 他不清楚這是任性還是愚蠢, 但涼野看起來不像是後者。

「所以呢?」躺在床上的涼野眼神堅定地看着身上人, 他知道對方並不了解自己的心意, 但至少他也想把這告訴他。

 

南雲望進那雙藍眸後嘆氣, 內心抱怨涼野不明白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氣去控制衝動和慾望, 偏偏這個人還要三番四次地撩撥自己強忍下去的慾火。南雲泄氣地把頭埋進涼野的頸窩, 悶悶地怪責道:「別任性了, 現在的我還負不起你這個責任。」

涼野被南雲這句突如其來的情話嚇倒了, 從一開始他以為南雲只是因為被憤怒遮蔽了雙眼, 才一時衝動把他推倒, 接着的一切雖然超出涼野的預料但還是以「就性衝動來說男人都是大豬頭」把事情合理化, 可是擅長思考的少年卻沒有設想過對方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選擇停止。

涼野在南雲見不能及之處失笑, 伸手回抱緊擁着自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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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永世仍舊進行日常訓練, 球員在下課後自律地到更衣室準備。大家下課的時間大同小異所以通常都是聯朋結隊地前往球場, 開門後才發現南雲和涼野已經換好衣服, 正坐在椅子上整理校服外套。

綠川看着兩人沉默的互動挑眉, 雖然和冷戰時的表現一樣, 但觀察入微的好友還是察覺了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比以前更加曖昧。

 

「涼野, 你怎麼穿汗衫了? 不怕熱嗎?」看到涼野肩上汗衫的吊帶砂木沼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沒什麼, 就是怕汗出得有點多。」涼野說罷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要不是南雲說自己要不穿汗衫, 要不就他陪着涼野一起進隔間換衣服, 甚至在涼野冷笑篤定對方並不會真的這麼做時把人推到牆壁, 壁咚着說自己的臉皮厚得很, 不怕別人嘲諷, 就是非要涼野穿上汗衫不可。

「那脖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這次是基山辰也的質問, 看似關心但事實是為綠川八掛的笑容在涼野眼中盡是諷刺, 涼野默默地在心中記下了一筆, 誓要在將來在綠川身上討回來。

「我把蚊子咬的包抓破流血了。」涼野回得精簡, 不想繼續被基山和綠川戲弄。伸手把南雲的衣服搶過一併放回儲物櫃, 抽出兩人的毛巾把南雲的掛在對方頭上, 幼稚的舉動看得眾人努力想要壓下向上彎曲的嘴角。終於在南雲, 涼野雙雙離開更衣室後綠川開了新賭局 - 南雲和涼野是否已經在一起了。

 

瀨方沒有忘記在上一次自己把五十塊全送給了綠川的挫敗感, 他掏出一百塊放在臨時準備, 畫着「是」和「不是」的紙上, 說:「一百塊, 我買他們已經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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