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久遠監督並沒有安排訓練,自主訓練也被規定只可以在晚飯後三小時才可以進行,免得這班足球笨蛋通通患上盲腸炎住進醫院。

無所事事,加上一整天的强度練習,日本隊的大家大部分都選擇梳洗一下便就寢,最多也會只會草草看一下高中課本或和親近的隊友簡單聊點八卦。畢竟洗澡間只有幾個,不做點鎖碎事怎能打發時間。

洗澡間設在走廊的盡頭,鬼道正刷着滴水的髮尾走出門口,抬頭便與走廊的不動對上眼。不動顯然是正要回房間,畢竟門都拉開了一半,只是拉門的動作在聽到鬼道踏出公共浴室的腳步聲時倏然停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鬼道艶紅的雙目,惹到鬼道渾身不自在。

左思右想,自己今天也沒有惹到對方。 兩人不和也不是今天的事。感覺不到不動眼神中的敵意,鬼道暗地裏鬆口氣,起碼對方不會突然送自己一拳。但那目光中淡淡的危機氣息,鬼道解釋不到為何。

“唉。”輕嘆一口氣,厭倦了與對方這種言眉察色的心理戰,在球場上演多了也會累,離開球場也該讓兩人休息一下。
“淋浴間現在人不多,去洗澡就要快。”

簡單的拋下這句話便輕輕從不動身邊走過,不帶落荒而逃的尷尬也不有敵人之間常見的挑釁,只是淡淡的,像輕描淡寫般擦肩而過。 鬼道自認頗清楚不動的為人-高傲卻不自滿,儘管在人前經常擺出一副不屑的姿態事實上是個在大家背後下苦工的人,像是小學時代明明用功讀了書卻在朋友面前否認的優等生。

“嗯。”
沒有想過得到不動的回應,以致聽到對方一聲清楚的回答時不禁嚇了一跳。
“就去。”

“哦......” 鬼道也不知回應,只好含糊不清地支吾以對。

也許是兩人之間鮮少的交流令鬼道感到在意,也許是鬼道心裏也想打破隊友之間不應存在的隔閡,也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總之鬼道即下並不想他們的對答到此為此,所以才多口問了句,“你剛才去那了?”

“啊?!”不動眉頭緊皺地轉頭望向離自己不遠的鬼道,明顯對鬼道的問題感到不滿。

“你身上有煙草味。”鬼道拋出一句話,表面看似沒有被不動的質問影響,事實上腦海亂成一團,他可不想被對方貼上“多管閒事”的標籤,情急之下才拋出這個話題。其實鬼道並不是今天才發現不動身上的氣味,也許是之前兩人討論戰術的時候,也許是在場上自己帶球繞過對方的時候,總之是兩人走得意外的親近的一天,不動身上的氣味觸動到鬼道的神經。不是那種濃得令人皺紋的尼古丁,而是淡淡的像是未被燃點的乾煙草,鬼道一度懷疑不動這小子在合宿期間偷抽煙,畢竟他在不久之前還是小混混堆中的老大,對於那標奇立異的髮型就算加入了日本隊不動也沒有把白色的挑染弄走。

“哦?”不動挑眉。他以前是抽過煙,不過合宿過後他就戒了,煙癮起了他就去附近的樹林練球,隊上沒有人看過他抽煙或發現他的煙癮和去樹林練習的習慣,這幾天他也沒有接觸以前的跟班,現在身上應該沒有煙味才對,不過幾天前就難說了。

“我可沒有偷抽煙哦,鬼道君~應該是沾上其他人的煙味了吧。不過,這可是上星期的事了。”不動輕挑地勾起一邊嘴角,
“想不到你這麽留意我呢。”

“誰他媽的留意你。”這是鬼道的壞習慣。儘管家教嚴厲,但在被別人識穿自己的謊話時鬼道會額外的煩躁,多人時會儘量控制自己輕嘖一聲,少人的就會罵幾句粗口。但現在面對不動,說不上被他識破自己的謊言,因為那連謊話都就不上,但是就是打從心低的煩厭。他們兩人之間時刻都充滿較量,一個小小的敗陣夠以令鬼道爆出粗話。

“好學生不要罵穢語,更何況你是鬼道家的大少爺呢~鬼道君”不動奸笑的表情令鬼道下意識感到不安,前一聲“鬼道君~”後一聲“鬼道君~”更令當事人眉頭緊皺。好一個名字為什麽要用那麽該死的語氣讀出來!
故意拉長的慢音彰顯着挑釁和引誘,配合不動一步步的逼近和那張明顯構思好不軌企圖的嘴臉,鬼道忍着不讓自己向後退,筆直地佇立在走廊中心,被動地接受距離的拉近。

“要不你再聞一聞,看我有沒有說謊?”不動湊到鬼道耳邊低喃。用不着看見對方的樣子鬼道也可以自行在腦海想像出不動現在在自己耳邊輕佻的笑容。
啊呀,真想一拳揮過去。

不動身上的氣味因兩人的距離而充斥着鬼道的鼻腔,談吐間的熱氣撫上鬼道的頸窩,惹來一陣輕顫。鬼道強忍着閃避的念頭,在鬼道眼中這也是一場較量,不動挑起的較量。

“怎樣?好聞麽?”問題的主題已經偏離了不動身上是否有煙草味,語句散發着挑逗的意味。

“嗯”含糊的一聲回應,是因為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鬼道的預算,更往鬼道不擅長的領域邁進。意料之內的撩逗,鬼道當然沒有信心應付得得心應手,畢竟自己還個青澀的小少爺。

“嗯?好聞啊?”不動偷笑一聲,看來鬼道少爺在球場上可以機關算盡,但面對感情上的較勁連小小的捉弄也會手足無措,紅了半張臉。“你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呢,有人。”

“你!”鬼道終於忍受不了對方過份親暱的行為和言語。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這一刻不後退拉開距離,那遊走在自己頸窩的嘴唇下一秒就會湊上皮膚留下印記。
“這並不有趣,不動。”

“是嗎?但我可是樂在其中呢。”走廊至今還沒有其他隊員的出現,但難保下一刻元堂他們會自浴室走出來或從梯間拐彎撞見這可疑的氛圍。只是在不動眼中,刻下的情況連尷尬都稱不上,畢竟現在主動權握在自己手。
不動踏前一步,重新拉近被鬼道扯開的距離:“你身上的...洗滌劑氣味,也很好聞呢。”勾起輕率的薄唇也重回鬼道頭窩,不出所料地瞥見對方輕闔的雙眼伴着顫抖,好像對於接不來要發生的事情不滿但因無路可去而被迫接受。原本不動打算到此為止,微微捉弄一下這個看自己不順眼的球隊司令就拂袖而走,但現在......

溫熱的舌頭滑過後耳,像是春風撫過皮膚但比其帶有更多濕潤。簡單一掃,令鬼道感到仿佛被蛇爬過肩膀,準備下一刻向自己喉嚨咬去。
鬼道快速捂着被舔的後耳,鮮紅的眼睛訴說不可言喻的驚訝和惱怒,惹得不動腦中那剛燃起,盤旋着惡質玩笑的思緒燒得更為熱烈。

“不動!你這個...”
“鬼道? 你不是...”風丸與豪炎寺並肩踏出公共浴室,看到鬼道時不禁訝異對方不是早就洗完現在應該已經在房間嗎?怎麼會在走廊而且和那個混混不動站得如斯親近!
但問題還未完整地說出口就被一旁的豪炎寺捂住了嘴,剩下意義不明的聲節。

本打算變本加厲的惡作劇被打斷不動只好直了身子,和鬼道回復正常的距離。在邁步前向浴室前輕聲留下一句:
“也很好吃,多謝款待。”
然後掛上依舊的玩世不恭面對對自己充滿敵意的風丸和一旁冷淡的豪炎寺:
“遮一下吧,吻痕都被看見了。”
便側身拐進公共浴室。

鬼道沒有心思去安撫風丸對着浴室的咆哮,腦海中有千絲萬縷的東西現在纏繞成一團糟,但鬼道很清楚一件事:
“自己他媽的被不動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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