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AME 幻想的部落格

#南涼

#有點人渣南雲X痴情高冷涼野
#有錯字請見諒(跪)

能接受請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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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國際機場, 涼野記得自己上一次在這裡是送別一個到瑞典留學的大學朋友。大概是因為好奇吧, 那時自己還向離境大堂後的區域多瞄幾眼, 腦海卻閃過幾個自己從未經歷的畫面: 自己一手拉着行李箱在入口停下腳步, 回眸一笑, 映入眼的是嘴巴常常不饒人的少女那沾在眼角的淚珠。低聲竊笑幾聲把視線重新投放在前方, 卻被身旁的他拉了一下繫連在一起的手, 抬頭一看, 對上的是他鎏金的目眸。

那時的涼野嘲笑自己莫名其妙的幻像, 現在的他也是。

其實跟巫芷奷說出什麼「條件」時涼野腦海中並沒有任何具體的計劃和想法, 雖然在冷靜後理智掌控着自己, 囑咐涼野不要, 也不能再倒在南雲晴矢的腳下, 所以能在巫芷奷面前如此堅決, 連幻想也帶有決絕。那一剎涼野只是單純地不想南雲以為自己還是一年前那個為了能夠留在對方身邊而作賤的白痴, 讓對方覺得還能如此輕易地再次佔領自己的世界。可是因着一時衝動擱下了狠話, 但到頭來卻因給予對方希望而苦了自己。

涼野還是像初次見面時一臉淡然匿藏在隊伍中不起眼的位置, 表面雙目呆滯地等待送行的程序, 事實上腦海是在自我質疑, 到底自己當兩人再次正面直觸, 南雲再次把手伸向自己的那一剎那, 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如自己所說做得灑脫? 多次被情感蒙蔽雙眼, 因南雲的舉手提足而失去理性的涼野不敢斷言, 太陽穴也隱隱作痛。

老教練揮手示意大家上前握手, 隊員移動的動作將涼野那墜進深淵的思緒一下子抽回地面, 原本已降下一大半的眼簾也倏然收回, 卻被閃鑠不停的鎂光燈刺得眼睛發疼, 只能勉強跟上腳步向前走, 因此大意沒有看到腳下那不明顯的樓梯級而踏空了一步。

傾身跌向地面, 失去平衡的身體在多年的訓練中總能及時做出自我保護的動作, 然而在涼野下意識伸出雙手想要避免傷害前白髮少年就跌在一個懷抱裡, 被那個一年多沒接觸但卻忘不掉的體溫包圍。幾撮紅髮在涼野眼前的空中飄逸, 竄進鼻頭的還是那股一年前他倆散發的沐浴乳氣味。

「涼野......」

「涼野沒事吧?」涼野剛被扶直了身, 前後的隊員就馬上圍了過來, 原本還搭在涼野腰側的手被他人一下子撞開。被人群擠離涼野身邊的南雲合上了原本還在吞吞吐吐沒有吱聲, 只有多瞄了涼野幾眼確保對方沒有受傷, 就抿着嘴回到自己在隊上的位置。

支支吾吾地回覆眾人的關心, 涼野的視線明顯沒有定在正在向自己道歉的隊友身上, 目光跟着默不作聲回到方才站的位置的紅髮少年移動, 才發現自己跌倒的位置其實距離南雲有好幾個身位, 可是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剎那他竟可以讓自己跌進他的懷中。涼野心默念着要這個人又像上次比賽時一樣, 由自己踏進他的視線範圍開始就緊盯着自己, 要不就是命運之神硬要給予南雲這個改寫自己決定的機會, 要不就是這個陰險的陷阱是他精心設計的, 但思及對方的智商, 涼野還是排除了後者的可能性。

摩娑着自己的手肘, 在旁人眼中涼野也許是驚魂未定, 又或是剛才倒下的姿勢不好導致肌肉扭傷所以來回揉搓,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在失足時也一臉沒所謂的少年是在貪戀着對方在皮膚上留下的餘溫。

在南雲熾熱的指尖觸碰到自己﹑被那與自身的微寒成極端的溫暖包裹着處於驚恐狀態的身體時, 涼野才自知, 自己還是依賴這個人, 還是想跟這個人在一起。用不着什麼心思細膩的推斷和估算, 也不用更大更危險的生命考驗。

有時, 簡單的一個契機, 就能讓一個人作出先前猶豫不決的決定。

騷動很快就平息了, 時間無多兩隊馬上就繼續握手以及拍照的環節。與前天比賽後的心態不同, 刻下的涼野思緒清晰, 對南雲提出的事也有了決定, 現在白髮少年只等待對方的一句問句, 然後自己的一句答覆, 一切的千絲萬縷就能有個了斷。

握上南雲的手, 手心傳來還是那股熱力, 有時涼野不禁心生疑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身體出了毛病, 怎麼運動前後體溫都處於高峰。瞥見對方嘴唇微啟, 手掌像前天的謝幕時一樣擔心涼野轉身就走而加大了力度, 涼野也如南雲所願止住了向前邁的腳步停留在他的面前。因着身高差涼野微微仰頭, 淺藍的瞳孔直盯南雲那想要望着涼野但又不敢過於直視只好四處閃避的眼睛。沒有催促, 沒有掙扎, 只是默不作聲地任由南雲牽着自己的手等待那一個問題。

「涼野, 我......」

「好了嗎?」眼見其他球員都已經完成了拍照的部分但涼野還被對方球員緊抓着手不文, 以免尷尬老教練趁他人未發現就趕緊上前打斷兩人的對話。涼野聞聲收回了自己伸出的右手, 目眶閃過一絲煩躁和不滿但沒有言於聲, 帶着粗暴敷衍其他韓國隊的成員, 到亞風爐時涼野還在他面前狠狠瞪了南雲一眼, 眼神訴說着焦急和氣憤, 沒想到對方竟回自己一個聳肩, 無辜的眼神回答我也沒辦法啊, 氣得涼野又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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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韓國代表隊登機的時間只剩下四十五分鐘, 為免集體遲到領隊向大家表示再多逗留五分鐘就要去辨理離場手續。看着頓時四散的隊友, 南雲沒有跟着其他男生去和本地的女孩搭訕, 也沒有黏着亞風爐幫他在和粉絲拍照時提包包, 他來香港的目的還未達成, 涼野還未答應跟自己走。

昨天聽過亞風爐的解釋後南雲也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 仿佛是終於把扼緊自己喉嚨的手給扯下來了。他也向亞風爐打聽到涼野的回覆, 雖然不清不楚的答案讓南雲不知道應怎樣的補償才能令涼野回心轉意, 請了亞風爐和巫芷奷分析兩人也對涼野的想法毫無頭緒, 只勸勉南雲若真的是想挽回涼野, 在機場時對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最好也不要拒絕。

南雲摟緊了拳頭,  手中的機票被捏成出皺摺也沒有在意。當初答應對方的事未能做到, 這次對方許下的願望自己一定會為他實現。

擠過四處聚集的人群, 南雲不難發現正在低頭玩手機的涼野獨自一人靠在牆邊, 對幾步之遠的熱鬧嗤之以鼻。

不吃人間煙火的脫俗, 是南雲在太陽丟下和尼帕他們一起的足球遊戲去逗寂寂一人坐在花園看書的涼野的原因, 也是南雲在陌生的韓國國度最熟悉的陪伴, 也是南雲這一年一直想念的感覺。

「涼野......」南雲小心的開口喊出涼野的名字, 但馬上又合上了嘴巴。他不知道現在眼前的白髮少年腦海在想什麼, 他想自己說出怎樣的話, 甚至做出怎樣的行為自己才能得到他的理睬。垂下頭, 髮絲遮擋了涼野投過來的視線。

南雲發現自己好像從不了解涼野風介這個人, 就算兩人共度十多個春秋, 自己還是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本以為涼野會跟着自己加入國家代表隊時他走了; 以為對方因為女孩的事一怒之下離開自己時他說不需要自己的道歉; 以為自己不可能再站在對方身邊時他說會給予自己機會。

南雲不清楚涼野現在對自己的感覺, 也許是出於放不下的愛慕而為兩人製造藉口, 也許只是因為簡純的友誼而希望修補破裂的關係, 南雲私心的期望是前者但又怕自己猜錯作了錯誤的舉動。他已經做過一個錯的決定, 毀掉了所有的可能性, 現在涼野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沒有接上下一句話。

「什麼事?」涼野收起了電話, 雙手插袋地保持依靠在牆壁的姿勢, 臉上沒有絲毫興奮或嫌惡, 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冷淡。

「我...要走了。」南雲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詞, 心思熟慮後還是問不出口。

「嗯。」涼野微微挑眉, 語氣明顯表示對這句話沒有興趣。淡藍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南雲, 仿佛是在等待下一句話, 可惜對方沒有哼聲, 雙方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涼野低頭抓了抓劉海, 前額的髮碎遮掩了涼野的煩躁, 卻擋不到那清脆的嘖嘴聲。

南雲下意識覺得自己又不自覺地惹得涼野不高興, 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哪個動作哪句話讓涼野不滿, 但南雲受不住驚嚇, 就算可能錯不在自己也立刻向眼前的白髮少年賠罪, 「涼野對不起,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眼見涼野不為所動, 手還在劉海間遊走, 抿緊的薄唇也沒有鬆懈的意思, 南雲焦急地伸手想要抓住涼野, 這一年來不知唸了多少篇但一直不敢在本人面前說的稱呼也衝口而出:「風介.....」

「你不要這樣叫我!」南雲看不清涼野的動作, 事前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就在一瞬間, 從小這個臉上鮮少刻上色彩的白髮少年甩開南雲抓住自己的手, 伸手攥住對方那火紅色運動外套的衣領,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但涼野偏要把南雲扯下來直視自己銳利的眼神, 目眶露出的凶悍似要把南雲鎖進去。

涼野收緊了指頭的力度, 衣領剩下的空間不多, 壓迫得南雲有點訪不過氣來, 但他沒有埋怨甚至發生一聲悶哼, 只是盡量控制面容不要顥得太過痛苦, 半瞇的眼睛也如涼野所願地望進對方淺藍的目眸, 閉口不語的等候涼野下一句話。

南雲平靜的反應出乎涼野的意料, 本以為他怕突然的拉扯會引來記者或其他人的注意而出言責罵, 或不滿自己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掙扎, 然而他只是跟隨自己的期望閉上了嘴, 乖巧得令涼野咋舌。

加大了指尖的力度也不能滿足心頭浮起想要對方因痛苦而皺起眉頭的惡趣味, 涼野最終藉推開南雲的動作開放了手, 瞥見對方被自己摟得凌亂的衣服涼野不禁轉頭避開視線, 免得自己待會壓不下上前幫對方整理的衝動。

視線甫轉, 涼野就對上了南雲背後離他們不遠的人群。雖然向他們這邊投來注視的人不多, 但似乎他倆的動靜實在太大 - 畢竟涼野扯過南雲衣領的行為怎麼看又不友善 - 到頭來還是引起了那些人的交頭接耳。

背向人群的南雲不知涼野為何看着自己背後詭異地勾起了笑容, 本想回頭查看卻被涼野的說話打消了念頭。

「你說你想我跟你走吧?」

剛才展露的怒氣已經不復在, 取而代之的是以妖媚撐起的大小眼以及似笑非笑的嘴角。南雲很熟悉涼野這表情, 小時候對方在構思陷阱作弄綠川的狡猾; 在外星學園被基山奪去創世紀名銜後提出組成Chaos時的瘋狂; 比賽期間有什麼計謀在他的腦中成形然後計劃成功的傲慢...... 每一次涼野掛上這小丑笑容總會有大事發生, 漸漸南雲也對這不自然的表情下意識感到不安, 包括現在。

「那你現在, 在這裡, 告訴所有人。」

涼野特意把短短的一句斷開, 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字一詞, 猶如故意減慢拉開戲台上幕布的戲子一樣, 手指一勾一拉, 話中一字一句, 都如此扣人心弦, 令南雲心臟狂跳不已。

涼野他, 要自己在所有人面前, 說出自己要帶他走。

就像一年前那女孩要求自己做的一樣。

南雲瞪大目眶, 鎏金的瞳孔卻猛然收縮。身體止不住的打了哆嗦, 幸好涼野放開了自己, 顫抖的幅度也不算明顯, 所以眼前的他沒有發現自己竟因對方的要求驚恐得發顫。南雲不知道涼野這麼做的原因, 但他非常清楚這行為的後果: 在傳媒的攝影機下貿然宣佈要把香港大學的足球替補選手帶回韓國, 在如此突兀的場景和情況下很難不讓人作出匪而所思的推測和幻想: 例如南雲晴矢選手發掘了涼野作為職員球員的潛能執意要對方跟隨自己回韓國發展, 或者是南雲晴矢在某些不可告人的地方看上了涼野所以要把對方帶回韓國, 又或者......是南雲晴矢早就和涼野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南雲想藉這次交流的機會讓對方回到自己身邊......

南雲相信以那些記者的想像力絕對有可能將事實道出, 雖然世人未必相信, 但也足夠令自己名聲沾上霧霾。

涼野如願看到南雲漸漸皺緊了眉頭, 臉上流露難色, 眼眶卻是充斥着疑惑與不解 - 不明白自己的意圖,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為難他,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讓他蒙上這污名。涼野冷笑一聲, 是對南雲展露出的茫然的譏諷。

明明自己要求的和一年前那女孩要求的一樣, 你願意為她在電視上說出違心的說話卻不能為我講出你內心想要的東西。

不要埋怨我想要把你的聲譽摧毀, 因為說, 或不說, 的選擇權是在你的手上。

「集合!」南雲背後傳來領隊的呼喊, 韓國體育大學代表隊隊員逐一回歸到隊上, 只剩南雲依舊佇立在涼野面前, 摟緊的手心抖動不已。

「你走吧。我不會逼你。」眼見南雲的停留聚集了大家的目光,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沒有絲毫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涼野重重地呼出了屏息已久的一口氣, 胸口意想不到的沒有傳出撕心裂肺的痛楚。

被傷了這麼多次, 割得那麼痛, 終於, 終於麻木了。

涼野站直了身子打算轉身而去, 還未踏出前腳擺在身側的手就被一股蠻力拉走, 自己再次被十分鐘前的體溫包圍, 但這次令涼野驚愕的不是南雲這沒有預告的粗暴, 而是貼在唇上的溫度。睜得圓大的瞳孔看到的只有南雲閉緊的眼晴, 眉頭上的皺摺告訴涼野對方是下多大的決心才做出這個行為。涼野起初還感覺得不真實, 畢竟一年前關係曖昧不清的他們作出這比性有着更大意義的行為的次數也是寥寥可數, 但耳邊響起騷動的聲音﹑此起彼落的快門聲﹑以及在尖叫聲中顯得異常突出, 那零星的鼓掌聲, 這一切都訴說着涼野的猜測是正確的 -

南雲在大家面前吻了他。

剎那間, 涼野第一次感到焦躁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應放在哪裡, 應如何回應南雲的攻勢, 應如何面對那些會攀上自己鼻尖的咪高鋒。他想要推開南雲讓自己冷靜一下, 又不放意思在大家面前令對方丟了面子同時自己也不希望打斷這個自己期待已久的回答。在空中胡亂揮動了幾下的手最終落在南雲的腰上, 未經戀愛試煉的白髮少年也鼓起勇氣在閃光燈下回吻其實也是忐忑不安的對方。

有人說:「愚蠢, 是你總是敗給同一種人; 犯賤, 是你總是敗給同一個人。」

此刻的他們不需言語作解釋, 甘於為對方犯賤, 獻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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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些會放上後記, 會寫南涼和一些我自己的感受=]
連同後記的部分, 《犯賤》就真正的完結了~!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