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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風丸看着站在自己門前鐵閘前的豪炎寺,檢查手機顯示的時間-六點三十分,再看看眼前之人,問:「你怎麼在這?」

「上學。」

「會經過我這?」

「有什麼問題嗎?」

「……」

 

兩人走在路上,一路無話,最大的原因是平常主導話題的風丸正處於剛睡醒,神智還未清醒的狀態。豪炎寺看到對方只是機械地重覆走路的動作,便問:「你今天要去田徑隊那邊晨練嗎?」

「不用了,答應了元堂後田徑隊長就放人了。」風丸打了個哈欠。男孩早出門的確是為了晨練,不過不是到田徑隊,只從被元堂抓到足球隊後,風丸每天的練習項目就從短跑變成了帶球練習,「以前元堂都擔着大招牌來挖人,現在用我去換田徑部的安寧,也挺划算。」

豪炎寺安靜地聽着,不附和也不打斷對方,任由對方說着田徑隊上的趣事。

「部長還說,只要元堂不再去打擾他們訓練,他會送對方一箱炸豬排包!」風丸掩面強忍想要大笑的衝動,卻止不住不斷顫抖的肩膀。

「你真的很喜歡田徑。」豪炎寺輕聲的一句讓風丸從記憶中的嬉笑回過神,嘴角不再是剛才那種彎的過份的愉悅,而是那種像是歸於平淡的淺笑。

風丸沒有回答,但豪炎寺早已看出對方臉上溢滿着幸福的笑意。風丸不知自己應給予對方一個怎樣的回應,他不清楚怎樣包裝甚至簡單描述自己的心情。他放棄了田徑了嗎?不,絕不。但他要離開足球回到田徑部嗎?風丸也給不了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在兩者之間迷茫着,總覺得任何的選項會負其中一邊。

「田徑曾經是我的一切。」風丸把話說出口後頓覺自己可笑,他不知道自己從何時為這句子加上「曾經」,但要說田徑已經不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嗎?他會否定。

豪炎寺止住了腳步,正在失神的風丸多走了幾步發現身邊的人不在,四處張望才發現對方站在路中央不走了,風丸還在疑惑對方的用意時,就聽見對方響亮的聲音:

「你在迷茫什麼?」

風丸合上想要叫出對方名字的嘴巴,不言。

「田徑一直是你的一切。」豪炎寺又說,「足球也是。」

微風吹起風丸的髮絲,旁邊的樹枝也被吹的沙沙作聲,綠葉被吹落了好幾片。風丸聽不清對方的說話,只知對方嘴巴開合了幾下,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

風丸顧不上仔細整理頭髮,只好隨意把劉海撩到耳後,響聲問:「抱歉,你說什麼?」

風丸感覺對方向自己走了幾步,抬頭,看到的是豪炎寺的黑曈。

「豪炎......」風丸還未說完,嘴唇就被人叼住,對方的溫度傳了過來。

 

就像是少女漫中最浪漫的一幕,男主角在漫天飛花的季節和女主角親吻告白,然後歷盡苦戀的女孩從茫然到驚訝地捂住嘴巴,漲紅了臉地開始了7兩人的戀情。

 

風丸本是不太明白劇情的走向,在為對方的行為找藉口時倏然想到上一次親吻的目的,原本打算推開豪炎寺的手頓時不敢用力,只好靠在豪炎寺胸前,任由對方的手指包裹自己的手。

早上上學的人漸漸變多,雖然兩人走的不是大街但風丸還是擔心被旁人發現,畢竟兩個男孩子灰街上抱着親吻的場景並不常見。

豪炎寺也感覺到風丸的不安,以嘴唇多咬了幾下後便放開了對方。撫上風丸紅得發熱的臉頰,豪炎寺為現在是在街上不能多親幾下而感到可惜。

「他走了嗎?」躲避對方眼神而低下頭的風丸放輕了聲浪,仿佛氣若游絲地問。

豪炎寺先是不解,看到風丸遲遲不肯抬頭才頓時醒悟過來,裝作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才伏下身在風丸耳邊說:「人不在。」

 

豪炎寺自覺自己並沒有說謊,說「人不在」,那怪人的確不在,只不過是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不在。可是風丸沒有追問,也怪不了豪炎寺的語言「偽」術。

「走了嗎? 」風丸有點不相信,那怪人竟然沒有像昨天一樣衝出來拉開他們,是已經放棄了嗎?

豪炎寺拉走還在原地張望的風丸,讓人追上自己的步伐,心裡卻記掛着另的事件 — 他不想露出那種風丸膽戰心驚的樣子。抓住風丸往前走的手愈發用力,直至掌心中的手腕被掙脫,豪炎寺才知道自己遷怒了受害者。看着對方不解又憤怒的表情,豪炎寺放下了姿態向風丸道歉。

「別再這樣了好嗎?」風丸明顯還是氣不過,語氣中透露着強烈的不滿和控訴。

「是的,我知道了。」豪炎寺拉過風丸的手,這次不敢粗暴地使力,只是在被勒出紅痕的皮膚上輕力揉搓幾下,卻隔空把對方的臉揉紅了。

「行了,別揉了。」

「不行。是我的錯我要承擔。」

「行了,不用了......」

「別吵,再抗議我直接牽着你這個傷患到學校,免得你又說我弄傷了你。」豪炎寺嘴上擱下了狠話,風丸也不再執意收回手腕,豪炎寺也按得舒服,連前臂的肌肉也照顧了,風丸就放任對方在自己的肌膚上帶點不明意圖的撫摸。

豪炎寺在街上為風丸揉搓着手腕,雖然不是什麼過份親密的行為,但也惹來不少人的目光。最後反而是豪炎寺拖着纏着自己要多按一會兒的風丸重新踏上上學之路,還答應了對方多空要幫他按一下背肌和小腿。

豪炎寺在心中嘆氣,感嘆風丸一郎太真的要把自己撩到失血而死。

在概嘆的同時男孩也沒有忘記剛才計劃的事。

 

是時候把鬼道約出來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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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堂罕見地不是因足球或學習的事而皺起眉頭,但現在看着風丸機械地把第五口白飯夾到口中,而且有三次落空,一向缺心眼的元堂也不禁為好友擔憂,「風丸,你沒事吧?」

風丸聞言抬頭,唇邊沾了米飯也不自知,元堂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讓對方注意一下,風丸胡亂地掃了掃便敷衍了事。

「風丸你怎麼了?」染岡嘴裡還含着蔬菜,口齒不清地問,毫無禮儀可言。

風丸嘆氣,他也不清楚自己與豪炎寺最近是怎麼了,莫名地親近了許多。其實也不曷沒有原因,而且整理思緒後仔細想想便會發現罪魁禍首還是自己,要不是自己當天把人拖下水,豪炎寺也沒有戲弄自己的理由,可真是挖了坑給自己跳。

兩人見風丸沒有解釋的意欲,就本着「朋友有難,豈有袖手旁觀之理」的原則,打算把原由問清楚,卻沒想到風丸堅決不說,只是一直搖頭說沒事。染岡面有慍色地質問也徒勞無功,正在思索其他辦法時,另一位主角出現了。

 

「豪炎寺! 這邊!」豪炎寺剛到走廊盡頭打了通電話,也不是花了很長時間,但就說大家不用等他,先吃就好。

元堂向門口揮手,示意豪炎寺位置,染岡也嚼着嘴裡的飯菜抬起了頭,只有風丸頭也不抬繼續專心吃飯,這次可是一連幾下把白飯任塞進口中。元堂對染岡挑眉,眼珠轉向風丸後又望向染岡,染岡明白元堂的意思,也點頭表示同意。兩人最後安份地坐好,但也默默地為豪炎寺騰出了風丸旁邊的空位。

「抱歉,剛才去打電話了。」豪炎寺自然坐在風丸旁邊,謝過元堂遞來自己的便當後便開動了。

「我說風丸,剛才數學課發回來的小測你還好嗎?」元堂試探性地問坐在對面的風丸,也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意圖,卻得到了乾淨俐落的一句 —

「不教。」

「別這樣嘛風丸…老師說星期四要重測啊……」元堂便當早就吃完了,也沒有顧慮其他東西就直接整個上半身趴在桌上,拉着風丸的手求數學指導。

「星期五不是要和御影專農比賽嗎?如果元堂你這次考不過……」染岡眼明手快地救走了自己的午飯,看着元堂的行為也不感覺驚訝。

「不會考不過的!風丸他…」

「不教!」還是乾淨俐落的一句,這次還帶了些狠心,被抓住的右手與元堂拉鋸着,想要拯救右手繼續吃飯。

「風丸……」發現風丸不為所動,元堂決定請求豪炎寺幫忙,「豪炎寺你也說一下風丸是不是應該為了足球隊的安危,而犧牲小大完成足球,達至世界和平?」

「怎麼不想教元堂?」豪炎寺沒有理會元堂的胡言亂語,直接轉過頭問身邊還低着頭,裝作專心吃飯的風丸。

「風丸說元堂的字醜,而且背不了算式!」染岡搶先回答了問題,還不忘嘲笑自家隊長。

豪炎寺苦笑。元堂那充滿藝術元素的字跡的確讓人卻步,加上他那只有足球的頭腦,令老師都直喊頭疼,風丸願意指導元堂一兩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風丸終於被煩得忍無可忍,抬起就是一瞪,眼神充斥着對元堂字體的不滿和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可惜看起來卻像是小孩子鬧彆扭的神情,看得豪炎寺心頭一癢。

 

「風丸。」元堂又指了指臉頰,剛才風丸敷衍了事的整理根本掃不走臉上的米飯,到現在還黏着,只是剛才一直低下頭裝駝鳥才沒人發現,坐在左邊的豪炎寺也未能看見在右邊的東西。

風丸抬手撥弄,可是在他弄清楚元堂所指的位置前,旁邊的一雙手就伸了過來。

 

「別動。」豪炎寺雙手撫上風丸的臉蛋,固定着對方的頭,不讓他亂動,大拇指由唇邊抹至飯粒的地方。豪炎寺見飯粒掉了,又再在風丸臉頰上多掃了幾下,確保沒有其他髒東西才放開雙手。

 

風丸在那一瞬間有想過,他們是不是應該親吻。

 

「好了。」豪炎寺向被嚇得不敢動彈的風丸微笑,仿佛剛才的那猶如戀人一樣的親密都是合情合理,風丸才是大驚小怪的那個。

「......」元堂張着嘴不知該說什麼,染岡嘴裡滿是白飯,但他也不敢嚥下,剛才的一切對兩人的刺激過大,都不知應如何反應。

最先有反應的是風丸,他機械式捧起了便當,臉上頂着微紅,食而不舍其味地重覆咀嚼動作。元堂看到也只好哈哈笑了兩聲,桌下的臉卻踢在了染岡的小腿上,暗示他趕快轉換話題。

豪炎寺聽着染岡說御影專農的傳說,知道內容大多是春奈誇張的形容便開始無意專心,眼神飄到旁邊的風丸身上,瞥見對方強忍想要 把頭埋在便當裡的害羞不禁心情大好,輕輕地笑了聲,忽視其餘兩人的視線,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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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4月會更新得更頻密!!! 真是對不住大家了!!!
4月寫一篇源佐久的R18 回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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