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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有人不隱瞞自己是omega的事實,不代表他不介意。

omega身份在社會受到歧視是不爭的事實,畢竟發情期不只影響工作,也會誘發alpha的情欲。損人不利己,但這也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

 

上天對鬼道還算不薄,世界賽過後才出現二次性別分化,雖然結果與大家預想出入太大,但無阻鬼道有人將會成為鬼道集團繼承人的事實。

 

簡單一句,不服來戰。

 

佐久間也是在世界賽後才出現分化,幸運的是他早在真。帝國事件後已經和源田確立關係,有一個alpha 伴侶陪伴渡過第一個隨分化而來的發情期,讓佐久間沒有太多的折磨,對此單身的鬼道還是感到安心和羨慕。

 

可是佐久間在得知鬼道分化為omega時,情緒爆發比當事人更為激動。他直闖醫院扯着醫生的衣領大聲質問對方是不是眼花沒看清,那個帝國的精神支柱,自己敬愛的不敗偶像竟然會是omega。佐久間比鬼道更不能接受現實,最後還是驚動鬼道親自到醫院把不成熟的隊員帶回帝國。

 

「佐久間……」

「鬼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你再檢查一次!」佐久間按着鬼道,想要安慰對方,完成不覺得自己才是失控的那個。

 

「佐久間,我……」

「這一定是出錯了,那有omega能像你一樣上場踢了九十分鐘身體毫無負荷情況?omega拿了這麼多年的年級第一,那些alpha都是幹什麼吃的?」

手搭在佐久間肩上安撫着對方的源田尷尬地笑了一下。

 

「所以鬼道你…」

「佐久間!」鬼道抓住佐久間雙臂,故意使力得讓對方感受到痛楚,才能讓失控的少年冷靜一些,「我沒事,不用再檢查。」

「但你…」

「這是事實,再檢查也改變不了。」鬼道說。

「但你的身體沒有…」

「我的身體現在已經不能支撐一百二十分鐘的高強度練習了。」

 

一旁的成神嘴角顫抖,一百二十分鐘的持續高強度訓練,鬼道你的心率都快要到最大心率的九成了,你還想怎樣?

 

「這…」

「我的身體正在改變,這是不爭的事實。」

「…」

「沒什麼,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鬼道有人。」

鬼道擁過眼紅鼻酸的好友,他明白對方的擔心。他知道,佐久間也許是這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



 

「鬼道君,卿卿我我的時間結束了。」一直站在房間一角的不動從後勾過鬼道的脖子,對一臉敵意的佐久間邪笑:「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的隊長的,現在帝國的隊長要去指導後輩了。源田。」

不動示意源田處理剩下來的東西,包括佐久間失控的情緒,然後便把人帶走了。


 

「所以你打算怎樣?」踏出醫院,兩人在附近的花院閒逛。剛才說回校訓練的話顯然是騙人的,現在正值炎夏,又是星期日,只有那個激動得不知把大腦扔到哪的佐久間會被不動戲弄。

「不怎樣。」鬼道情緒沒有多大變化,沒有像不動預計中的因為戈只剩下兩人而展露內心的不安,令本想做好事的男孩一時有點尷尬。

「抑壓劑?」不動試探,畢竟這是對方的私隱,如果鬼道回自己一句關你什麼事就更尷尬了。

「目前是這樣打算。」

「哈。」不動打從心底地嘖笑,「現在抑壓劑的副作用是怎樣不用我提醒你吧,鬼道同學。」

「也沒辦法啊。」鬼道苦笑,然後誰也沒有接話。

 

世界賽後,尤其是影山的離世後,兩人以前的隔膜好像淡化了許多。現在他們之間可以接受一些無關痛癢的玩笑,不動和帝國其他人的關係也有好轉。上星期佐久間發情期來臨時,是不動護着的佐久間去找源田。鬼道記得那時間不動可是牟足了力地往源田揮了一掌,打得那頭獅子流了鼻血。不動還狠狠地罵道源田不配當佐久間的Alpha,明知道對方的發情期將近也不伴在左右,也不知要他何用。

自那件事不動在帝國的人氣升得比火箭還要快,原本吊兒郎當的形象一舉變成霸道男友,受歡迎程度直逼帝國第一好男人的源田,同時源田的過度保護也變本加厲,令佐久間不得不找鬼道,成神訴苦。

 

「怎麼了,你在打什麼算盤?」直覺告訴鬼道不動的舉動似乎另有用心,與保護佐久間的那件事不同。

「在想…」不動雙手插在褲袋,停在行人路上,給人的感覺在認真和吊兒郎當之間拉扯,「你也許需要一個人幫忙?」

鬼道看着不動失笑,「你嗎?」

「嗯。」不動卻給出了異常認真的回應,再在鬼道眼前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我看我也不差,肯定可以令你滿意。」

 

話中的成人成份不言而喻。

 

「不了。人生經驗告訴我,這樣的關係通常不會有好結果。」鬼道頓一頓,「通常是一方陷太深,把感情錯放了。」

少年抬眸對上不動的眼睛,不動從那清澈的雙目看出了不忍的決心,然後是一抹微笑,「我可不想陷入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不動被鬼道突如其來的笑容嚇呆,緊隨一聲輕輕的嘲笑,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我可是盡了朋友的責任,別說我不近人情。」

 

鬼道望向對方那過份表達自己的身體動作失笑,心想哪有正常朋友會盡這種過份的責任。伸手碰上不動的耳朵,鬼道不忘語帶半點嘲諷地說:「鬼才也有算漏東西的一天,你耳朵紅了。」

 

聞言不動立刻抓住鬼道那作怪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眼神明顯地往耳邊瞄:「你也是啊鬼道君,怎麼氣息這麼熱?和我聊就忍不住想勾引我了?」

 

「去你的,操。」鬼道笑着回了一句髒話,強硬地把剛才的對話解讀成朋友之間無下限的黃色笑話。

不動明白對方的意思,也打着哈哈把事情蒙混過去。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後便分道揚鑣,鬼道說要回自己家,不動便說自己回帝國然後乘上不同方向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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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站在趟門前,瞳孔毫無聚焦地任由窗外的景象在眼前掠過,腦內重播的是剛剛鬼道帶着莞爾地講髒話。

不動一直覺得從鬼道嘴裡吐出粗言穢語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怪異的程度和第一次看見外星學園那個鬱金香追着那個淺藍頭髮的傢伙求原諒一樣。可是,那種事多看了幾遍也會習慣,但鬼道說髒話是事情本質與人的形象甚至氛圍格格不入,就像在古色古香的日式庭院裡,握着刀叉食牛排。

 

幾年下來的相處,不動也大抵摸清鬼道的為人,看似一絲不苟的人其實也相當粗心,在動腦筋的事上鬼道的思維確實無可挑剔,但不知是否因為長年被老管家照顧的原因,鬼道就像隻被圈養多年的野獸,連反咬旁人一口也覺得出奇,不懂做飯不懂打理自己,要不是因為足球隊而和元堂,豪炎寺和風丸經常四處出走,恐怕鬼道也會成為那種不知民間疾苦的小少爺。

 

嘛,現在還是一個小少爺。

 

不動回憶着鬼道有人給予他的各種驚喜,同時也不禁想像將各種不可思議的事套在對方身上: 瘋狂大笑的,憤慨的,哀傷痛哭的......

不動細想,鬼道大笑的場景也不是不曾看見。當年世界賽總決賽,在宣佈日本隊優勝的一刻,鬼道那傢伙可是抱着佐久間和自己大笑着哭泣。可是單純因為悲傷而灑淚的,卻未曾在鬼道身上看到。不動記得很清楚,影山的死訊傳到隊中時,鬼道並沒流下一滴眼淚。

不動再想,自己對鬼道感興趣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當年在日本隊時後輩已敢在兩人的事上開玩笑,正式加入帝國後洞面那些傢伙更是口沒遮攔講個不停,生怕其他後輩不知。現在鬼道出了這樣的一個事情,恐怕洞面的謠言要變本加厲了。

 

啊,要不要先找人把洞面打一頓?

自己的聲譽是沒有關係,但壞了鬼道小少爺的聲譽可不行。

 

不動甩甩頭,一掌拍在腦門上,滑下來的掌心遮掩了雙眼,嘴角勾起無力的笑容。

 

「自己明明是栽了,想要保護那個站在自己心尖的人,但怎麼就是不能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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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分化成omega 的事很快就在帝國裡傳開,這樣的發展也是意料中事。流言蜚語自此不絕,校內的指指點點也不少,畢竟在上流社會各懷鬼胎的人太多,除了想藉此除去同輩的強敵,也有人抱着別的心思,意圖不軌。

因此,佐久間像是貼身保鑣一樣隨出隨入,連帶源田伴在鬼道左右,還有自發說要跟着在學校中唯數不多的朋友的不動,四人就經常作為一個單位地移動,走到那惹來不少注目。

 

「聽說中村他們有不少項目被搶了。」佐久間說得一臉平靜。

「我知道。」鬼道也是。

佐久間和鬼道走在前頭,源田和不動尾隨,前後四人雙雙低聲討論不同東西。

 

「我說鬼道叔叔還真的不留情面,中村一家在廣告設計那方面可是出了名的老牌,現在被鬼道財閥搶了不少項目,他們豈不是氣炸了?」雖然句子盡是可憐與擔憂,但佐久間的語氣卻帶有不少嘲諷。

「佐久間同學,以我所知,你們家不是也從中村那邊挖走了幾個着名的設計師嗎? 怎麼把惹事生非的責任全往我這邊推?」面對佐久間對對手的恥笑以及對自己的揶揄,鬼道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同時不忘和擦身而過的同學打招呼。

「他們留不住人才關我們什麼事? 我可什麼都沒做。」佐久間裝出無辜的眼神,「倒是源田,他父母打算斷了中村他們那些不義之財的來源。」

鬼道壓低了聲線,問:「毒品?」

「嗯,但有點棘手,聽說是因為源頭是東南亞那邊,但源田父母的勢力主要在歐洲。」佐久間也說得小聲,畢竟不是些能見光的事。

「厲害啊佐久間,還未嫁過去就幫忙打點內部的事情了,源田爸媽就確定源田要你嗎?」鬼道嘲弄他。

 

「要的。」源田適時介入兩人的對話,然後回頭又繼續和不動相討事情。

聽到伴侶的情話佐久間臉無聲地泛紅,手肘撞了撞鬼道,說:「鬼道,你也該找一個人陪着你吧。」

「你說話怎麼跟那些三姑媽七姨媽一樣。」鬼道苦笑道,「沒有合適的幹嘛要委屈自己,我又不需要炮友。」

「更難更辛苦的我都撐過去了,這些更不算什麼。」鬼道臉上毫無波瀾,看上去淡定自若。他不喜歡炫耀,但一直伴在自己身邊的三人都知道鬼道是何等強韌,發燒﹑受傷﹑情緒波動什麼的都不會影響他在球場上的光芒,仿佛他的意志力能碾壓一切。

佐久間偏過頭瞄了一眼走在鬼道身後的不動,對方明顥是把話聽進去了,正抱着兩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源田說的話也好像沒有在聽。

 

佐久間顧着偷窺他人的動靜,一不留神就撞不上迎面而來的女生。

 

女生不只撞到了佐久間,撞進兩人中間的她還撞上了鬼道,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注意地一頭衝進鬼道懷裡。

源田馬上上前護住佐久間,人常說無情力最痛,雖說佐久間應該比對方更耐打,但在源田眼中佐久間就是弱不禁風,不管撞的是什麼。

鬼道下意識想要抱住了對方以免女孩跌倒,但身後一股怪力使勁地拽走了自己,令他不要說扶了,連手指也碰不了一下。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女孩胡亂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先走了。」

 

面對最近校內討論得火熱的四個人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向着誰道歉,胡亂地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沒事吧?」源田問,佐久間搖頭表示不用擔心,注意力則投在逐漸遠去的女孩上,回頭告訴鬼道:

「中村家的養女,隔壁班的。」

「我知道。」鬼道點頭,「佐久間你別疑神疑鬼的,只是撞了一下,對方難道能暗殺我嗎?」

 

鬼道發現身邊好友們都過份擔心他的情況,無論是情緒上還是日常事務。佐久間家大力剷除對鬼道家不利的集團和家族,源田家也從黑道方面協助佐久間他們把家族連根拔起,不動最近也不知忙些什麼,關於他的閒言閒語少了很多,但在學校總纏着自己行在後頭,鬼道最近一扭頭就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鬼道回佐久間話的同時亦掙開了不動的箝制,對方指尖的力度明顯想要挽留自己,也許是有些話想說,但鬼道覺得走廊不是個好地方,現在也不是好的時機。強逼臉上多堆一點笑意,鬼道提醒自己不要和對方計較地向對方說了句「謝謝」,便拐進了教室。

 

佐久間看了眼源田,兩方對望後向不動挑眉,暗示他向在場的兩人解釋。

不動聳聳肩,以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加上惡意的笑容回應:「你猜?」

佐久間大反白眼,衝着不動大喊:「活該」後抱着滿腔「恨鐵不成鋼」的憤懣和無奈回去。源田也嘆氣,拍拍不動的肩,留下一句「活該」後就隨佐久間的腳步回到教室。

 

不動瞇眼睥睨兩方的行為,當兩人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才吐出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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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篇, 應該下篇會完, 下篇會有H(?)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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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l.am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